行摄随笔之二:千年守望,只为等待你的到来

阿木

这本是一次即将夭折的行摄,虽然在计划之内。一段时间了,天气一直阴沉抑郁,非雾即霾,低低地压在头顶,每呼气一次,都恨不得把多日积压在心底沉闷的废气呼出,而空气中弥漫着的各种灰霾粒子使每吸一口气都变得异常困难。这样的天气,我感觉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无比散漫,慵懒疲倦。 然而就在出发前一天,一位摄友的话打动了我:“千年守望,只为你的到来。错过这次,只有再等来年”。今年国庆曾经错过胡杨林,而这次还能再错过吗? 这次出行是一个户外俱乐部组织的,没有摄影团队,没有随行老师,也没有熟悉的面孔,一车人只有寥寥几人背着脚架,而我也无意前去搭讪,一切只有靠自己了。 进入嵩县境内,就是崎岖的山路,一路颠簸,一路困沌,我闭着双眼,耳边回响着叽叽喳喳的交谈,就连做的梦都是杂乱无章的,像步入荆棘,又似迷失在荒野。 终于到达白河,通往下寺村的路正在维修,只能步行前往。下车后,一阵清新湿润的空气铺面而来,路边便是潺潺小溪。放眼望去,尽管已是早冬,龙池曼群峰依旧万山红遍,层林尽染。我想,也正是这样的气候这样的溪水,才能把云岩禅寺遗留下来的千年古银杏树孕育的如此高大挺拔,金满枝头。 一路上都是慕名而来的户外驴友,有的甚至拖着小推车,里面放着花花绿绿的衣服道具。走了大概一公里,就看到一片片金黄,还有飘洒在地上金灿灿的银杏叶子。“零落成泥碾成尘,只有香如故”,不应该只是赞美梅花的吧。 下云岩寺有一大片千年银杏群落,集中在云岩寺和五马寺两处,还有一些散落在山脚下,古村落旁,与当地民居土墙碧瓦相映成趣,夏日为村民遮荫蔽日,秋冬洒下一地繁花。他们和谐相处,互相爱恋着,不然一千多年的沧桑巨变,古银杏树依然蔚然成林,实属不易。 根据领队的建议,先到上云岩寺,然后再到下云岩寺。路上正好遇到两颗1600多年树龄的银杏,黑黑的树干虬曲苍劲,金黄的枝叶优雅俊秀,给整个村落添上如梦如幻的色彩,也吸引不少俊男靓女前来拍照留念。 上云岩寺有两条路可走,一条沿小溪逆流而上,一条直接走溪边小道。刚刚下过雨,湿滑难行,我就直接走溪边乡间小道上山。恰好路遇两颗银杏树王,在石堆里傲然屹立,枝叶婆娑,满树金黄,而这里也非常隐蔽,在远处只可隐隐约约看到树梢,稍一不注意就会错过,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前来拍照,其中就有一位大爷很有趣,见我在拍照,也不打招呼,直接把我当成景中趣味点,只要我拿起相机,他就开始咔咔咔的连拍,我也笑了,顺便也留一张老爷子的身影吧。 凝望着古银杏树黑黝黝的树干,金灿灿的树叶,树旁被青苔和落叶铺满的大青石,油然而生一种敬畏,生如夏花之灿烂,而这些生命在这里静静地站了一千多年,看白雪纷飞,听树叶飘落,风霜雨雪,历经沧桑,站成了一种永恒,一种敬仰。 在这里呆了很久,捡拾青石上散落的各种形态的银杏叶,拍了几张自己喜欢的小清新风格的片片。 一路走着,又走到了小溪旁,一阵小风吹来,落下一地金黄,真是花谢花飞飞满天啊。这里也是拍流水慢门的好地方,于是拿出三脚架和偏振镜,只可惜懒惰成性的我,不想换长焦镜头,偏振镜又没有调到位,好几张照片构图还好,就是水面反光厉害,果断放弃。 在白河古银杏树分散在这个古村落里,要想欣赏最美最大的古树,不仅要腿脚麻利,而且还要会“飞檐走壁”。我背着相机包,扛着三脚架,显得有点力不从心。可能看我比较笨拙,不时有人上前询问:“经常出来外拍吗?”,并伸出援助之手。 终于又爬上最高处,看到一片银杏林,而且在古树旁边,还培育有一株一株银杏小苗圃,他们稚嫩的就像小婴孩,吸取着古树的精华和养分,聆听古树曾经千古的沧桑和久远的悠古回声, 感受古树的灵魂和精神;而这些千年古树,更具铁汉柔情的风范,不畏严寒霜冻和盛夏酷暑,不畏环境恶劣和气候变迁,一旦扎根,就一如既往,顽强生长; 同时,将生命的全部意义凝结于大地,向世人尽情释放自己的繁花似锦,蓬勃生机。这一老一少,带给人无限的遐想和动力,关于生命和生存,关于凝敛和厚重,关于朴实和风韵。 在这么美的地方,爱美的人们怎么能错过?来年一定约上摄友,将这一刻凝固成照片,给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。 望着这个美丽而神奇的村落,我久久不愿离去,尽管已经累得拖不动脚步,尽管几个小时滴水未进。 回去的路上随处都是风景,一条铺面金色地毯的小路,一座被古树遮蔽的院落,一个铺满银杏叶的屋顶,一片高出屋顶的金色枝条。。。 千年守望,只为等待你的到来。我带着我的敬畏和敬仰,默默离开……